关键是这个时候有人,有势力给他们背书,是真正的暴力者。
老彪子自认在交道口这边白天还有那么一点点面子,可要是到了晚上出点儿啥事,即便是后面找补回来了也觉得亏的慌。
大晚上的也不差这么一点儿了,索性就不贪黑挨这个风险了。
“彪哥跟谁去的山上?”
“是大姥”
都收拾的差不多了,沈国栋看了一眼库房里的车位空着,小子们一个个的都在,便跟出来捡柴火的于丽问了一嘴。
于丽准备做晚饭,手里忙活着,嘴里跟过来帮忙的沈国栋解释道:“山上的木料干的差不多了,正好跟着去看看”。
一大屋子人吃饭,这灶火用的就多,都是准备好的干木材,沈国栋体格子好,一个人就给拎屋里去了。
他因为要拢账,所以小子们都回去洗脸了,正好剩他自己在后边。
“今天武哥得回来啊,怎么这么晚?”
“他?晚饭前赶回来就不错了”
傻柱抖了抖围裙给自己扎上了,以前他可是不经常做晚饭的,毕竟是大厨嘛。
可后来结了婚,有了媳妇儿,总不能让媳妇儿做饭啊。
所以赶到迪丽雅排班做法的时候他就上手。
做着做着他看着于丽她们在厨房,自己跟屋里躺着总不是回事儿,毕竟他妹子还在这边吃饭呢。
索性,甭管是轮到谁了,只要他在家,就是他做。
雨水也不是好吃懒做的,下班早就跟着帮忙,晚了也没啥好寒碜的。
这会儿接了于丽的大马勺,横了横下巴道:“晚上小食堂安排工作餐呢,说是开完大会开小会”。
“这小会里没有他,可大会有啊”
傻柱往手勺里舀了些凉水,刷了刷锅,又对着帮忙的于丽道:“跟前院刘婶她们说一声吧,晚上甭开火了,一块儿吃吧,他说不定啥时候回了”。
“知道了”
于丽应了一声,将要洗的菜交给出来帮忙的老六,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便往出走。
出了外院屏门,往垂花门走的时候正赶上秦淮茹进来,两人算走了一对脸。
还是秦淮茹主动说的话,问了于丽这是干啥去。
于丽笑着道:“还正想问你呢,厂里又开啥会,学武他们是不是要晚回来?”
“可不是咋地~”
秦淮茹笑着说道:“两场会,大的是办公会,有干部任命,小的是谠组会,他不参加,晚不了”。
于丽看了看她手里拎着的包和面口袋道:“你不是刚回来嘛?”
“这不是买它去了嘛”
秦淮茹示意了西院,一边跟着于丽往院里走,一边说道:“刚跟西院存了车子,马不停蹄地又去了旁边的供销社,家里孩子惦记好长时间的馅饼了,明天休班”。
说完拉了拉于丽道:“晚上来家里吃呗,韭菜鸡蛋馅的”。
“拉倒吧,我怕你家大妈寒碜我”
于丽跟秦淮茹开了个玩笑,在李家门前站住了脚,示意了一下道:“柱子让我跟家里说一下,晚上去倒座房吃”。
说完又笑着点了点秦淮茹手里的面口袋,道:“你家吃馅饼,我可就不叫你了啊”。
“德行~”
秦淮茹笑着嗔了她一句,两人说着话的工夫就分开了。
知道于丽跟李家几个老的处得好,她羡慕不来,也做不到那一点,让她婆婆知道她去李家卖好,非把房子捅个窟窿不可。
两人进院的时候就瞧见三大爷家门口“摆摊”呢,闫家几口人正跟门口糊火柴盒。
因为闫解放在,秦淮茹只当跟于丽说话,没往那边瞅,就当没看见。
等她进了三门了,闫家那边三大妈才撇嘴道:“才过几天好日子啊,飘的腚都拧起来了”。
这话说完便被闫富贵瞪了一眼,示意了低头不语的大儿媳,以及同样低头的老二,又才没好气地说道:“做饭怯!”
什么叫一家之主,能挣钱的就是一家之主,闫富贵拿工资,三大妈就得听喝。
让她做饭,她就得做饭去,不让她管秦淮茹的腚,她就没法说。
秦淮茹才不在乎闫家人的看法呢,她今天就是高兴。
年中会议调整的不仅仅是干部,还有临时干部的调整。
比如秦淮茹和张松英这样以工代干的人员,也在这一次的调整范围内。
其实调整的不是岗位,而是身份,秦淮茹和张松英在大会发布决定后,公示期十天到今天为止,她们两个正式确定了干部岗。
两人提前转岗有李学武的影响,但却很小,主要还是两人的工作确实很出色。
半年时间不到,把招待所从脏、破、烂,改变成了现在的高、大、上,自然深得各位领导的认同。
甭管她们以前是什么岗位,现在做的好,有人提,那就能转。
张松英还能忍得住,毕竟当干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,感觉高兴和满足而已。
秦淮茹不一样,她是从农村姑娘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位置的,谁能理解她的辛苦。
农村姑娘嫁进城是一难。
丈夫没了接班又是一难。
临时工转正式双是一难
有机会以工代干叒是一难。
以工代干摘帽子叕是一难。
难上加难。
天知道她为了今天的好生活付出了什么,又有谁能理解她内心深处忍不住都要迸发出来的喜悦呢。
就连孩子们嘴里念叨了好久的馅饼她都决定舍得一把,今天必须要小小的庆祝一下。
今儿是周六,今晚院里的饭吃的都晚,累了一周了,一定要吃点好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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