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就在他惊惧万分的时候,忽然,那种感觉又缓缓地消失了,仿佛潮水又退回了大海,岸上只留下了湿润的痕迹。
“唔,看来她倒是先我一步,已经将事情办完了。”容瑾淮像是听到了什么,微微笑了一下,然后就在古翰和古雅两个人有些迷茫惊异的目光之中,看都没看他们一眼,就迈开步子走了出去,
见到白衣男子的身影完全消失之后,古翰这才松了一口气,旋即整个人都瘫倒在了地上,大口大口地喘着气,一身衣服已经被汗水所浸湿。
“爹爹?”古雅还是没明白发生了什么。
“小雅,今天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。”古翰好不容易喘上一口气,“什么不要问,快去看看你娘,她那边是不是也出事情了。”
等到古翰和古雅二人来到另一间屋子的时候,红裙少女早就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是被绑在柱子上的一个金闪闪的女人,而令二人大吃一惊的是,女人原本光滑的皮肤上此刻满是伤痕,显得狰狞无比。
“娘!”看见这一幕,古雅扑了过去,“娘你这是怎么回事?”
被折腾不轻地柳茗睁了睁眼,看到是自己的女儿,才放下了心,听到这句话,却有些疑惑:“小雅你在说什么,我的脸怎么了?”
她一抬头,刚好就对上了梳妆台上的镜子,在看到镜子了那张疤痕纵横的脸时,尖叫出声:“我的脸,我的脸是怎么回事?!”
柳茗只觉得自己是从一场美梦之中刚刚醒来,梦里有数不尽的金子和宝石,她躺在金子做成的床榻之上,无数个英俊的男子在一旁伺候着她,让她舒爽不已,可是为什么从梦中醒来之后,她的脸却变成了这个模样?
“一定是那个贱丫头!”她这才想起红裙少女先前说的那句话,咬牙切齿道,“她说要划花我的脸。”
“行了行了,你能把命保住就不错了。”古翰面露疲惫,“幸好主人放了我们一马,以后就守着城主府吧,别再想什么别的东西了。”
“主人?”听到这两个字,柳茗愣了愣,“那个神秘人出现了?”
“我也是今天才知道,主人就是容世子。”古翰苦笑一声,“我居然还想着要设计主人,我真是个蠢货。”
“居然是容世子?!”柳茗惊呆了,“你不是说你的主人是兽人一族的吗?怎么可能是第一世子?”
“你问我我怎么知道?”古翰不耐烦道,“赶紧收拾收拾,你这样子像什么话!”
没等柳茗发怒,古雅忽然开口了,她的声音里带了一丝颤抖:“爹爹,你看那里是什么?”
古翰顺着古雅的目光望去,然后瞬间睁大了眼睛,然后整个人都跌倒在地上,他失神地喃喃:“果然,主人是不会放过背叛他的人的。”
远处传来了不知名的玄兽嚎叫的声音,红光拂过,一切都沉寂了下来,唯有风声,还在低吟。
……
第二天,沧澜城里所有人都吃惊地发现,原本富丽堂皇的城主府在一夜之间变成了废墟,而府内却只有三具尸体,经过辨认,正是城主一家三口,而这三具被烧得已经看不出来模样的尸体上,却依稀能辨认出似乎在火烧之前,还被什么东西撕咬了一番,伤口显得狰狞无比。
有人说,是城主府得罪了神明,才会葬身火海。
还有人说,是城主在外养了情人,城主夫人一怒之下火烧城主府,却不料连自己也死在了里面。
总之,不管有什么样的流言产生,都改变不料一个事实,那就是沧澜城从今日开始,再无城主府。
……
林荫小路上,两人并肩而行,太阳透过树叶间的缝隙照了进来,在地上投出斑驳的影子。
“所以……到最后,你没等那个胖子城主的女儿爬上你的床,你就已经把人家给打飞了?”卿云歌听完昨天的事情之后,颇为遗憾。
“我不是说,只有你能爬我的床么?”容瑾淮浅浅地笑了一下,“我当然要为你守身如玉。”
“信你才有鬼。”听到这句话,卿云歌翻了个白眼,然后颇为嫌弃道,“你放心,我这辈子都不会爬你的床。”
“没关系。”他的声音微微柔和,目光温柔,“我可以来爬你的床。”
“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去。”本来是在说正事儿,卿云歌万万没想到这都能扯到床上来,她黑着脸,“你说说你就不能正人君子一些么?”
“正人君子?”闻言,容瑾淮偏过头来望了她一眼,慢慢地说道,“我已经很正人君子了,否则,你已经被我扛起来走了。”
卿云歌:“……”
靠之,这种行为是强盗吧?
觉得自己怎么也说不过他,卿云歌只好选择自动忽略这句话,话锋一转道:“也不知道我们这么做,会不会让沧澜城背后那个人来找我们麻烦。”
说这句话的时候,她其实并不知道古翰一家三人已经葬身火海了,因为当日离开城主府后,他们就出了沧澜城,然后在城外的森林里驻扎了一晚上,今早才朝着青阳山走去,那里也就是她父亲,卿风琊之墓的所在。
“不会。”容瑾淮顿了顿,然后说道,“我们这是在为他除害。”
“有道理。”听到这句话,卿云歌摸了摸下巴,赞同道,“古翰就是一个烂人,我看那个沧澜城的主人可能是就是眼瞎,要不然怎么会选择这么一个人来当城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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