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两万两?”陆霄听罢突然大笑起来。
“回少主人,这两万两只是东岭留下的,还有其他十三府弟兄也为少主人留下了一些,只是小人不知具体有多少。”
陆霄轻叹一声,便将男子按坐在椅子上,说道:“你等一番心意我陆霄领了,但这两万两,你等且自行分了去。”男子听罢便欲开口,却被陆霄止住:“你没与我见过一面,竟有这番心意,却是我陆霄花几十万两也买不来的,如若你能听我这最后一句话,那我也便知足了。”
男子面露苦涩,便不再言语,只将那玉佩还与陆霄,大步跑出门去。
“陆大哥......你这是怎么了?”此一番对话听得凌簌迷糊起来。
“走,咱们吃点儿好的去!”陆霄忽而满面春风,一手拉着凌念初,一手拉着凌簌,大步走出这间铺子。
陆霄一路喜笑颜开,自是东也看看,西也瞧瞧,一时兴起,竟在一处摊子上买了四只糖人儿递与三人。看得凌念初与凌簌不由得担心起来。他们见得过陆霄开怀,却从未如此开怀,尤其是听来方才那人口中所道,这担心便更是急切起来。
“陆霄!”凌念初忽而甩开陆霄那手,说道:“你便不想与我说说方才的事么?”
陆霄回过头,嬉皮笑脸地说道:“这还听不出来,我便要说你笨咯!”说罢,陆霄便跑进一家客栈,要了四间上房,说道:“今晚便住在这儿罢!”
夜深寂静,凌念初悄悄地推开陆霄得房门,只见他正独坐窗前,好似看着什么,又似看得入迷。
“我当然听得出什么意思,我可不笨。”凌念初关上房门,坐到了陆霄身旁。
“听得出便好。”陆霄回过头,眯着眼睛盯着凌念初,全然不把那些话放在心上。
“你却不想与我说说?”凌念初将头伏在陆霄的肩头,问道。
“你想听什么,我说便是!”
凌念初缓缓抬起头,努着嘴道:“你若不说全,我怎知哪些想听,哪些不想听?”
陆霄听了,自摇着头笑了起来。“简而言之,朝廷在我这买了一批兵甲,后来被我给弄丢了,这一言不合便封了我的铁剑门,还要抓我入罪!”
“被人抢了?”
“沉船嘛,后来不就被那红山鬼门的人给救了么,再后来不就碰见你了么......”
“好好的,怎会沉了呢?”凌念初见陆霄说得如此轻描淡写,便觉蹊跷。
“我叫它沉,它岂能不沉!”陆霄笑道。
“什么?”凌念初忽而正身坐起,眉头紧蹙。
陆霄既已说道这份上了,也不想多做隐瞒:“你可知朝廷要将我造的这批兵甲送往何处?”
“不是朝廷要的么,自然是送去军中大营罢!”
“枢密院。”陆霄抬眼瞧向凌念初,见她抓着脑袋不明其意的样子便又道:“待这批兵甲送到枢密院后,便会进贡给西疆罕狼。”
“西疆狼?”凌念初遂即脱口,自半是疑惑,半是吃惊。“好威风,这朝廷也会给江湖门派进贡?”
陆霄听罢凌念初这话,便耸了耸肩,拿起桌上的一盏茶碗,放在凌念初面前,叹道:“数十年前,江湖上曾出现过一个武功超凡的西疆人——津律阿,此人好武成痴,曾深入中原,与众门派来往甚密,甚至在四十年前的朱雀台论剑中一骑绝尘,从此威震江湖。这津律阿实则是西疆罕狼部族的首领,此人面和心狠,觊觎为中原富饶之地已久。话说这津律阿的确是个武学奇才,便是与谁交手都能学得对方三分武功,此三分武功虽是浅薄,如若将其授与部族兵甲,用于行军作战,便能所向披靡。仅仅三年光景,那西疆一众散游部族便被这津律阿一一收入囊中,西疆狼便也成了罕狼国。之后不久,那罕狼国君主津律言,便是津律阿之子,屡屡向我朝边境发兵,狼子野心昭然若揭。朝廷腐朽无能,为求偏安,竟是与罕狼国签下了岁贡条约。”
“如此屈辱怎能忍得?”凌念初气愤道。
“我这铁剑门为朝廷所锻之兵甲,如若进贡给那罕狼国,你可知其中利害?”
“那你这船沉得便是好极!”凌念初拍手道。
陆霄又拿了一只茶盏,放在方才那只的右侧,又道:“若我这一船兵甲就如此沉了,岂不可惜?”
“可惜是可惜了点儿,但总比落入贼人之手要好得多!”凌念初撇了撇嘴,用手指抵了抵左边的茶盏。
“如若将这兵甲送与守军将士之手,与那罕狼对阵,你以为如何?”陆霄将那手中茶盏朝左一顶,右边得茶碗顿时晃动起来。
“怎么......那兵甲未沉?”凌念初来了精神,两眼忽扇忽扇地盯着陆霄。
“沉自然是沉了,但沉得尽是些破铜烂铁。”陆霄哼了一声,接着道:“此套兵甲经由程先生阔斧改良,已然威力倍增,即便对阵那罕狼蛮夷,也可以一敌三!”陆霄将手中茶盏猛地朝左一推,竟将另一只茶盏打翻在地。
“妙呀!”凌念初失声赞道。“若是能将此兵甲分发守边将士,定然要教那帮乌合蛮夷吃不了兜着走!”
“可......”陆霄忽而面露难色,说道:“这兵刃如若落入歹人只手,势必祸患无穷,为保其周全,我便将其藏于一处隐蔽之地,且故意将它一拆为二,却是只有程先生才能将其合而为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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